二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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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霹雳】【君箫】平白无故

不___就出不去的房间,一方死亡Ver.

1月份写了3k字,然后卡了,但是觉得已经写好的部分写得不错所以舍不得坑掉,于是六月份补完,没想到稀稀拉拉又是3k字,于是它就是一篇6k字的文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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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在昊正五道守关的日子大多平静,闲暇时刻难免回忆往昔,君奉天想起的却总是那段不太平的日子。犹如炼狱的人间,死伤惨重的百姓,因为他的疏忽消逝的粉色倩影……闭目片刻,喉咙里发出自己都不曾注意的一声长叹,他提起正法,决定练剑来平复心绪,剑柄出鞘的一刻,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拾起后,那是一串并不起眼的剑穗,金黄色的丝线随着时间流逝早已变得黯淡,缠绕着鎏金的坠子,这是百年前的物什,他小心维护甚至动用术法才保存到现在。剑穗和剑身连结的部分断裂,他记得制作者亲手替正法佩上剑穗时,曾经颇为得意地说过她的打结技法非同一般,不会轻易掉落。君奉天回到房间,想着能不能还原本来的绳结,几番研究没有头绪,即便换个方式将剑穗绑回正法并非难事,却终究少了那份纪念的意义。他正打算将断裂的剑穗好好收起时,面前却忽然闪现出一个人影。他瞳孔微震,气血涌至喉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直到面前的少女转身,被端坐在案前的他吓了一跳。

  “先生,您是谁啊?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?”

  君奉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而是擦了擦眼睛,确定自己眼前所见并非幻象后,急忙冲上前去,握住对方双肩:“小玉,你怎会在此!”

  “……仔细看看,这里好像确实不是我的房间。我也记不得我是怎么来到此地的……等下,这个眉眼,你是……二师兄?!”

  “是我,君奉天。”

  得到肯定的回答后,玉箫倏地脱出了君奉天双臂,许是因为惊讶,两人刚才靠得很近,君奉天的呼吸带着温热,染红了她耳根。难怪她看到这个身着华丽儒袍的白发男子并不觉得陌生,甚至有股安心感。为了假装镇定,她在房内四处乱走,很快发现了桌上的剑穗:“诶!我做的!果真是二师兄你啊……”听见她喃喃自语,又有一段记忆涌上君奉天脑海。起初收了玉箫的剑穗,他不以为意,甚至还跟她抱怨男儿家的武器要这么多饰品显得多累赘,玉箫不满说要收回,他又不乐意了。后来被玉逍遥发现,他才知道这剑穗只做给了他一个人。彼时,被揭穿心思的玉箫面泛红云,他还在那大喇喇地对玉逍遥炫耀:“这说明小师妹也认可我的剑法在你之上!”

  “二师兄,把正法给我,我再给你佩上。”君奉天不语照做,三下五除二的功夫,玉箫将一个漂亮的绳钮系好,老旧的剑穗又牢牢地定在了剑身上。她歪着头:“怎么变这么旧了……师兄也满头白发。莫不是我来到了未来?”

  “或许,是吧。”君奉天随意回应着,他对玉箫出现的原因毫无兴趣,只是细细端详她的面容,好好把握难得的重逢,即便是幻梦和陷阱也好,此刻,他只想沉溺于此。

  “总而言之,我们先出去。”玉箫想,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究是不合礼数,二师兄的夫人知道了,大概是要生气的。但有没有那么一点的可能,在未来,那个位置上的幸运儿,会是自己?毕竟剑穗那么旧了,师兄还留着……哎呀,这样想也太不矜持了。怀着期待、紧张、和近乎纷乱的少女情思,她推开房门,诡异的是,房门纹丝不动。“诶?怎么回事?二师兄快来看看。”看见打不开的门,君奉天心里并没有一丝惊异,反倒是觉得侥幸。小玉出现在此本就是异常,他们处在一个异样的空间也是极有可能的。尽管如此,他还是吩咐玉箫后退,使出太穹借法试图破门,和预计的一样,依然是没有丝毫变化。一封小臂长的卷轴从天而降,摊开,上面写着寥寥数语,令人摸不着头脑,读懂后则是面红耳赤。

  “发肤劳苦易解,相思顽疾无药。无情人,不入此门;有情人,且问《素女经》,待到云消雨散时。”看到明晃晃的“素女经”三个字,玉箫慌了神,一下子撇开脸:“这,这是谁的恶作剧,一定还有别的办法!”君奉天虽是也明白了卷轴的意思,却没有那么大的反应,因为他并不想出去,甚至就想呆在这里,和面前的故人耗尽渺渺余生。他温和一笑,手覆上玉箫发间:“我们就在这里等着。”“嗯……”玉箫低着头,感受着他掌心的重量。君奉天以师兄自居,常常会像对待孩童一样对她,或是安抚,或是调笑。但黑发的青年却从没有像面前人这样反复揉捻着她的发梢,好似舍不得放手,沉静的目光里还写满了欲言又止——时过境迁,师兄理应变得成熟,她很好奇中间发生了什么,却又更想自己一件一件经历过来,而不是让年长的君奉天直接泄露天机。她试着问一些浅薄的问题,活跃彼此之间的气氛:“二师兄,现在的我是什么样子?头发也白了吗?”

  君奉天一顿,梦醒一般地收回手,思忖片刻,他低声回复:“没有,你依然年轻貌美。”沉重的真相犹如一块巨石,压在他的心头。与其说告诉玉箫是对她的一种残忍,不如说他自己根本就没有面对现实的勇气,尤其是佳人近在眼前,触手可及的时刻。少女对他心内的种种浑然不觉,反倒是因为他在夸赞自己时那低落的情绪而心生疑惑。数甲子过后,她保持着当年的容貌让他不高兴吗?是觉得她将修行用在皮相上不务正业还是……?

  “那我和……”你。她最好奇的问题,终究还是忍住了。“先坐吧。”君奉天提议,顺势牵住了玉箫的手。玉箫点头,乖乖跟在他身后,发现他并没有将她引到待客的桌边,而是房间内中的床榻上。她心如擂鼓,还以为君奉天要按照卷轴上的解法来破除这诡谲的困缚之术。然而君奉天只是握着她的手,拇指偶尔不自觉地摩挲她的掌心,就这样坐了许久,她这才放松下来。君奉天的想法就更加单纯了,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可以触及小师妹,若是在桌子旁对坐可是要放开,他舍不得,而在床上两人可以靠得更近,仅此而已。他们就这样面面相觑,君奉天虽然会好好回应玉箫每一个问题,却从不主动打开话匣子。对他来说,玉箫只是在他身边呼吸着,他就心满意足到想要三跪九叩来感谢上苍。而玉箫却不明白,在压抑的氛围里觉得有些尴尬。她最后还是坐不住了,站起身:“师兄,我去泡茶。”四手分开的一刹那,君奉天还在留恋专属于她的温度。

  在会客室里,玉箫熟练地摆弄茶具,很快,一壶香茗就泡好了,再细细斟到两个手持杯里,茶香清悠,带着热度氤氲开来。君奉天落座,难得地吐出一句:“小玉,总是你照顾我,多谢。”玉箫腼腆一哂:“这有什么……二师兄你是为天下苍生过五关斩六将的大英雄,比起你和大哥,我能做的,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。”“并非如此,君奉天,不能没有你……”此时,玉箫正给他空了的茶杯添满,听到这话,不由得心神一颤,手上的动作也没个控制,泼洒到桌上。她赶紧去找房内有无擦桌子用的巾帕,而君奉天只顾得上问她有没有被烫到,细细查看她十指柔荑每一处。玉箫红着脸摇头,满心欢喜。原来她的心思没有落空,意气风发的青年虽然迟迟没有意识到她的感情,他们依然在多年后互通了情意。如此热烈回应她的君奉天,是她之前连妄想都不敢的。她终于敢对上他灼然的目光,丁香小舌一字一句倾吐属于两人的誓约:“只要你不嫌弃,玉箫照顾你一辈子又何妨?”听到“一辈子”三个字,君奉天蓦然兵荒马乱起来,眼神躲闪片刻,即便他很快将人拥入怀中,这短暂的不安依然没有逃过玉箫的观察。她窝在他怀里轻轻揪着他的衣襟,这明明是她能想到最大胆的撒娇,君奉天松开手后,她却是借着衣襟施力,踮起脚,主动贴上他的双唇。君奉天虽是震惊,却没有拒绝这诱惑的勇气,唇舌热情地回应玉箫的尝试,引导她更放肆地诉说对彼此的爱意。他们一路拥吻到床榻,玉箫坐在君奉天大腿上,直到她开始一件一件地拆下头上的发绳珠钏,君奉天才醒悟过来,抓住她的手,然后意识到自己最终还是暴露了想隐瞒的讯息。玉箫手腕被君奉天抓住,也不反抗,只是笑着问他:“正法的穗子都那么旧了,未来的我还不给你做个新的,真是太失职了。你说是吗,二师兄?”“不,不是……小玉。”果然,玉箫虽然单纯,却也聪慧,以他掩盖情绪的拙劣技巧,能瞒过她多久?君奉天摇头,不知该怎么回应。玉箫顺势拆下了头上最后一个花形头饰,放在君奉天掌心,将他手掌合起,盖住。

  如瀑的青丝散落下来,少女轻轻靠在错过的爱人肩头,不动作,也不说话。厘清了君奉天对她的感情后,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所有不对劲的地方:为什么百年后的二师兄看着并不快乐,为什么他说她依然年轻,为什么他听不得“一辈子”。而他对她的温柔是真实的,挂念是真实的,情意是真实的,她又在他颈窝蹭了蹭,悄声说:“只要二师兄你记得我,这就够了。”话毕,她手伸向君奉天发间,开始拆他的发髻。君奉天出声,似是乞求:“小玉,不要这样,我好不容易才能见你一回……只是回忆,对我来说远远不够!”“可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,二师兄。”“不,只要我们不欢好,你就不会离开。”“然后呢?你打算这样留我到几时?”她不再说下去,手指关节抚上君奉天雪白的鬓发。平心而论,假如两人位置调换,她或许会比当下的君奉天更加不成熟,更加无法接受。可他还是有自己的人生,她能给的最大的仁慈,就是在话已经讲明白的时候及时收声,不再紧逼。不多时,白色发丝也垂落,玉箫巧手编织,黑白两色的长发就缠绕在一起。“二师兄,看,同心结发。我是你的妻子了。”“是,你早就是君奉天此生认定唯一的妻。”“那就不要拒绝我。”由于韧性,头发做成的结在玉箫松手的刹那散开。纵是内心千般不舍,君奉天心知终有一别。他和玉箫此生去往黄泉不能同路,将亡者困于无端术法只是枉费力气的虚妄。玉箫为他宽衣,他不再反抗,可心依然痛如刀绞——再坚毅刚强的心,在爱人面前也会溃败。他在她身上的遗憾实在太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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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OO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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